孔子開創儒學,編纂《春秋》,修訂《六經》,創辦私學,這在我們今天看來已經是相當地成功并且輝煌了。但孔子在他那個年代里,總有著太多郁郁而不得志的表現,為了施展自己的思想主張以及抱負才能,他四處求官,總不能如愿,以至于很多人都認為他是個“官迷”。
為什么要做官呢?其實原因很簡單,那就是讓儒家學說得到更好的推行并且收到良好的效果。遺憾的是,現實并沒有給孔子這個機會,他的學術思想不但不被諸侯國采納,反而使他受到冷落。為此,他時常苦悶迷茫,但從沒有放棄過自己的信仰,并在不斷被冷落中永不停歇地踐行自己的理想。
孔子做的第一個官是季氏吏,也就是魯國三大家族“三桓”之一季氏家族的小吏,是負責管理倉庫的。那時候,他還是個毛頭小子,但認真負責,非常敬業,讓大家都很敬佩,很快便升了職,成了“司職吏”。也就是說由倉庫保管員變身成了養殖場的廠長,他的工作態度依然,也取得不錯有成績——讓自己負責的養殖場很快牛著滿圈了。
然而,這些個用以養家糊口的職位,怎么可以實現孔子的理想呢?大約三十歲之后,孔子就變得“不安分”了起來,開始游歷各大諸侯國,想要得到執政者的重用。先是給有權勢的人家做家臣(管家),后來又出任魯國的代理國相,但他的運氣仿佛一直不怎么好,在官場屢屢受挫,最終只能空游列國,在官場上什么事兒也都沒做成。
在這么長的時間里,有勁兒沒地方使或者說是理想沒法實現,孔子就成了一個非常愛做夢的人,總會夢見一個人,而且非常敬重他。這個人就是周公。周公,姬姓,名旦,周文王姬昌第四子,周武王姬發的弟弟,中國商末周初儒學奠基人。曾兩次輔佐周武王東伐紂王,并制作禮樂。因其采邑在周,爵為上公,故稱周公。
周公在孔子夢中頻頻出現,孔子的夢因此被稱為“周公之夢”,或“夢見周公”。孔子經常說:“吾不復夢見周公矣!”意思是他又夢到周公了,并以此隱喻周代禮儀文化的失落。失落在哪里呢?孔子沒有具體說明,但我們分析,有個字可把一切說得很透徹——色。
孔子有一句名言,吾未見好德有如好色者也,意思是:我沒見過喜愛道德像喜愛女色一樣的人!這句話被收錄在《論語·子罕》里,為孔子周游列國,走到他最重視的衛國時,竟然發現左右衛靈公的是他美美貌的夫人——南子。孔子主張德,而當時的執政者卻一個個地很“色”,因此,孔子發出了這樣的感嘆。這可以是一個玩笑,卻非常殘酷地意味著“德”已市場,而周公也便成了孔子一個永遠無法觸及的高高在上的夢。
周公干了什么,我們在這里沒必要重復贅述和長篇大論,有一個成語很能說明問題——周公之禮。古人用它指夫妻同房、做愛,發生性關系。后來,“周公之禮”就成了關于這方面的一種委婉說的法,甚至在現代發展成了多少有點戲謔的意味。但孔子卻不這么看待這個問題。
相傳西周初年男女濫情,仲春之會雖是每年春天由政府組織的一次男女相親大會,但由于“奔者不禁”,發生了一些人們預想不到的情況,比如,《鄭風·將仲子》就說:“將仲子兮,無踰我里,無折我樹杞。豈敢愛之?畏我父母。仲可懷也,父母之言,亦可畏也。”大意是:“請求小二哥哥呀,別跳進我們家宅院,別把杞樹枝折斷。怎敢吝惜我家樹?實在怕我爹和娘。小二哥哥招人想,我父母的那些話,真也叫人怕得慌。”甚至,發生了《鄭風·野有死麕》中“有女懷春,吉士誘之”的現象。
周公覺得這樣不行,于是規定:男女在結婚前不能隨便發生性關系,除非到了結婚當天。后來人們管這個叫“周公之禮”。可見,孔子夢的是一種適度的“禁”,當然不僅僅局限在這方面,是一套完整的禮制或者法規,而他只有通過做官才能將其變成現實。
明朝《增廣賢文》中說:萬惡淫為首。這話中當然有著孔子哀傷的影子,而他所追求的境界更早時應是《詩經·關雎》中所說的“樂而不淫,哀而不傷”。(文/路生)